杨小洪不是生日的生日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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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1日,一个特别的日子,是我不是生日的生日。

杨小洪不是生日的生日散文

当然,下笔不是为了写生日,而是因为在一个不是生日的日子里,也会有貌似寻常的相遇,在相遇里,也会有想象不到的启迪。

今日相遇的,有我已经毕业的学生马妮,有上海外国语大学的博导李维屏先生,还有我的同事石雅芳女士。

相遇的机缘,是李维屏先生来杭的讲座。前几天收到这个消息,心里尚没有决定是否要在自己没有任务的日子里专门在公交车上颠簸一个多小时。但是昨天,与德龙共同参加了网络课堂的培训,因而谈起这个讲座。最后的决定,除了共同的好奇,可能也有同是上外校友的成分。

因为吃午饭,在食堂里遇见了马妮。她前一天刚刚参加了吴宗杰先生的读书研讨会,话语中散发着洗礼后的清新和喜悦。研讨会的内容,马妮记录了整整18页,而我则因为她的介绍,对吴宗杰先生有了新的认识,对我下学期的课堂,有了一种新的期望。

马妮的洗礼,让她内心涌起对我的质问。吴先生对事物采取的.是一种阐释学的态度,对学生的选题有更多的宽容性,而我注重经验的挑战性和成长性,把学生关注的经验焦点,规定在我的课堂研究平台里。

很喜欢她的直率,也很高兴她的质疑。但是我,既然从文学、语言学、文化等阐释性的研究领域走出来,进入到课堂变革的探究性实践,自然有我生命价值取向的道理。看着她不肯接受我基于关于个人选择自由的辩护,刹那间平静地感受到内心情感和理性的分裂。她带着阐释性语境的洗礼,认为我拒绝在我的团队里开辟一片纯然阐释性领域的建议,这是一种不开放的专制。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逻辑,明明是一种荒诞,但你却奈何它不得。若是贸然出手,自己便立刻陷入那荒诞预设的泥沼里。

听着她的振振有词,脑子里不断地在高度旋转,搜寻一条可能不会陷于僵持的尝试。记得那一次次的努力,从个人选择自由,到认知风格,到价值取向,直至人生体验的阶段性,目标性和工具性。在争执正酣的时候,马妮惯性地开启了她手机的录影功能,记录下了那段精彩无比的对话。很期待看到马妮最后的整理,很希望能够再次重温那一段让自己不断深入到自己无意识生命底层的自我剖析。

饭后,别了马妮,来到D311会议室。这里有今天的另外两个相遇。

李维屏先生讲的是近三十年中国英美文学学术研究状况和研究策略。两者似乎有完全不同的分类,但又总觉得其间有某种相通。也许文学史研究对应学术面貌,流派研究对应独立精神和学术个性,专门史研究对应点上突破面上开花,文学理论研究对应做学问的学问。

仔细想想李维屏先生的研究策略,觉得一环扣一环,乃是二十余年沉浸于斯点滴悟得之心法。听其娓娓道来,表层文字之后一一具有切实的体验为其基石。其踏实的风格,故对那些空谈理论不屑文本的玩家颇有微词,而对那些不假理论单凭直觉的前辈大家有仰望推崇之意。

石雅芳女士分享了她对NormanMailer的TheExecutioner'sSong的理解。很喜欢她的副标题,theartbetweenfictionandnon-fiction.,喜欢她对中间地带的关注。石女士的体验,源自于一个翻译NM的机遇。迻译的点点滴滴,象持续不断的细流,渗入了无意识的深处,引发了她对NM的好奇,研读与思考。

一个在25岁就成名的人,在50余岁的时候放弃了他轻车熟路的小说,转向nonfiction,这其间有什么样的机缘,思考和抉择?一个50多岁的女士,纠结于新历史主义的理论,纠结于真实与虚构的冲突,这其间又有何种对生命本体和对理论建构的感悟?

在其后的座谈中,很想与大家分享我的问题,但是没有。其实坐在那里,认真地去听每一个人的话语,寻找话语和话语之间的对接,猜测话语背后的体验和视界,对智力同样是一种巨大的挑战,同时又是一种解放:由此思者进入了话语系统的宏观结构,进入了话语与世界、与个体经验、与对话语境的相互关系。

这让我又回到了马妮,回到马妮要追随吴宗杰先生做话语分析研究的博士目标。学生远行了,曾经的教师,思想一同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