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亡为名作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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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么,夜里的世界,和阳光下的世界,是不同的。

以死亡为名作歌散文

我曾走过那一个个沉寂的夜,记忆被包裹在黑暗,和寒冷里。

我看见月亮,悬挂在几近荒废的城堡上面。城堡里,各个房间都发出微弱的火光。仔细看,那火光,血红色的,似乎染红了月牙。远远的,我似乎看见,有窗帘在飘动。 可是,并没有有风的感觉。

这一切,都好像在说明着什么。

就好像是,盛装了几个世纪的忧伤。

月牙越来越淡,越来越淡。形状也越来越不规则,越来越不规则。就像是一团孤单的血红色的火,悬在那里,动也不动,动也不动,朦胧在夜色的轻雾里。

忽然,它越升越高,越升越高。好像,就要离开这个世界,这个再无留恋的地方。

它消失了,一切都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

我睁开眼睛,又是一个梦。这已经是第几次做相同的梦了?我已经不记得了。这个梦,那样的真实,让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揉了揉眼睛,窗外,漆黑一片。我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夜空的边缘。

这一切,都是满满的.即视感。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

夜夜如是,我也早已见怪不怪。上次——最后一次看见月亮,是在什么时候?我呆呆地望着天际。

我记得那是一次罕见的噬月之夜,人们用八个字记载:“天火降临,焚尽月轮。”对,我记得,那“天火”的颜色即是血色,和我梦中一样。

我想起,我正是从那时开始,做这个奇怪的梦。不知道循环了多少年,只记得这个城堡中的一切,换了一批又一批。他们似乎早已习惯了没有月亮的夜晚。我也不能和他们说起我的梦,他们可能已经忘记了月亮是什么吧。只是我,对月的思念犹甚,才会这样吧。这大概也是人常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然而我并不记得白天的我有什么思想,我好像只是昏昏沉沉的睡着,直到午夜,方才被梦惊醒。

我感觉到第一缕曙光穿透窗棂,眼睛有些刺痛。不可遏制的疲倦感如潮水般来袭。我尽力支撑着,我好想看看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的阳光下的的世界。可和那种睡意的抗拒是徒劳的。或者,我只能像游魂一样,在夜色笼盖的世界下,到处游荡。

这一次的梦,很特别。

我无法看见他,我甚至无法听见他的声音。但我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可以感知到他的存在,还有他的话。

“你最不想面对的事情将在五个月零十四天之内到来,而那之后就是你所一直希望的。”

这句话让我感受到了莫名的寒意,更与天气的冷不同。我所希望的东西,我最热挚的东西,难道是属于我最后的死亡吗?不,现在的我还不想走向那个“故乡”,我已经几乎快要忘记了阳光下的世界的模样。

“等待一个人的从来没有绝对谁的死亡,只有绝望,深深的绝望,绝望过后即是希望。”

我无法发出声音,这是我的梦,但梦境的主导权却似乎掌控在他的手中。

“你的命运之轮已经开始逆转了,你要面对你的内心,最深处的内心。”

我想哀求,在这种“声音”包围下,让我有一种不知生死的快感。我想哀求他停下来,可是我不能发出声音。

“死神将胜利的王冠践踏,迎接世界的将是新的秩序……为了庆祝你的新生,为你建立的秩序。你的未来在你的左手,你将会知道你的未来,在它到来之前。”

“鲜血即将顺着獠牙滴下……你最不想面对的事情将在五个月零十四天之内到来,而那之后就是你所一直希望的。”

“最后的话,在你记起自己的身份之后,你自然会‘听’到……”

我惊醒了,这个梦比之前的还要真实,几乎没有距离。我哆嗦着,身体的温度,也冷得非常可怕。

五个月零十四天之后,便是那个被你们叫作万圣节的日子了。

五个月零四十天过去,依旧是日日如是,夜夜如是。

但是……不必问我那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了。

也不必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后来我以死亡为名义,写了几行文字:

“他喜欢在午夜醒来,喜欢在街上游荡,喜欢红色饮料

喜欢黑色衣服,冲破黎明飞鸟

破晓

血在奔涌而他在思考

喜欢陪蝙蝠,喜欢黑色泪的猫

阳光冷掉

喜欢留恋过去,现在都变了烦恼

夜色压下包围了

却这样糟糕

闭上双眼感觉音乐,那一瞬间的美妙

岁月清晰刺痛心脏,他快要疯掉

世界怎么那么吵

无意义的声音,他不知怎样才好

无数个世纪,禁闭自己在隐暗古堡

幽灵消磨时光,死亡又怎样,减少

血痕,天色还太早

而他的殇,谁又会知道”

某年月日,某地出土了一批织物,上面有一些奇特的花纹。C-14检测结果引起了全世界的震惊:这是属于大洪水之前的文明的产物。经过没日没夜的努力,终于将那些花纹翻译出来。令众人惊奇的是,这些织物上,竟然没有关于月亮的半点记载。

“有些人从一出生就背负着某种特殊的宿命,在每个血液沸腾的空虚暗夜不能入眠。只是为了,等待着,感应到血色满月的召唤的那天。”

离开的人或者并不会回来,又或者一直在等。这一切,你可以把我的这篇文章当作万圣节的玩笑,可是玩笑中藏了多少真心话,又有谁懂?